2025.05.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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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|第一财经 樊志菁
日本官方本周公布的数据显示，海外投资者上月买入日本股票和债券的规模创下近20年新高。在“股神”巴菲特旗下伯克希尔哈撒韦近年来大举买入背景和避险情绪带动下，日元资产持续受到外界的广泛关注。
日本资产受青睐
日本财务省5月12日发布的日本《对外及对内证券买卖契约等的状况》显示，海外投资者4月净买入的日本股票和债券共计8万亿日元以上（约合570亿美元）。这是自2005年有可比数据以来最高水平，相当于过去20年4月份平均值的三倍多。
从细分看，中长期债券的净买入为4万5371亿日元（315亿美元），是自2022年7月以来的最高水平，达到历史第二高。股票和投资基金净买入3万6759亿日元（255亿美元），为2023年4月以来新高，也是历史第三高。
交易员表示，债券激增可能来自央行储备，其需要将资金撤出美国资产。其中很大一部分购买的是日本政府债券（JGBs），在不确定时期被视为一种流动性和稳定性的选择。
野村证券首席外汇策略师后藤雄二郎(Yujiro Goto)表示，长期债券购买规模“大大超过”了4月份的典型规模。更重要的是，投资者同时大举买入债券和股票并不寻常。他解释说，这一行动看起来像是一场去美元化游戏，外国投资者从美国转移到日本，因为日本的市场足够大和稳定，可以消化那么多资本。
第一财经此前曾报道，2023年日本股市突破了1989年泡沫破裂前的历史高点。货币政策、盈利预期、公司治理、巴菲特效应等因素成为海内外资金持续流入的关键。
在公司治理和管理准则的背后，意味着公司需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努力地为股东带来回报。东证所在向上市公司提出的建议要求包括，推进研发投资和人力资本等举措，以创造有助于可持续增长的知识产权和无形资产，投资设备和设施，以及业务组合重组。另一方面，通过股息或回购来增加股东的回报。
股神巴菲特的持续加仓也提振了外界的信心。2020年8月，伯克希尔正式登陆日本市场，披露持有伊藤忠商事、丸红商事、三菱商事、三井商事和住友商事五大商社5%的股份。随后，他不断加仓，截至2024年底，巴菲特对日本商社的总投资成本为138亿美元，市值已飙升至235亿美元，浮盈近七成。
在刚刚举行的伯克希尔年度股东大会上，巴菲特透露，在接下来的50年里不会考虑出售这些股票，日本五大商社经营的历史记录是非常优秀的。他还表示，他投资的五家日本公司与伯克希尔建立关系是“超长期的”。“他们有不同的风俗习惯。他们有着不同的经商方式——这在世界各地都是如此——我们无意以任何方式试图改变他们所做的事情，因为他们做得非常成功。”巴菲特继续说道：“我们不会出售任何股票，几十年后也不会发生。日本的投资正好符合我们的胃口。”
另一方面，购买狂潮发生在美国总统特朗普所谓“对等关税”的余波中，关税政策导致全球市场大幅波动，并一定程度上冲击了美元资产的信心。投资者转向了日本，将其视为在混乱的全球经济中存放资金的安全之地。
新加坡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曼苏尔（Mansoor Mohi-uddin）表示，在投资者被特朗普的经济政策吓到之后，资金大量涌入日本，包括他的贸易战和美联储主席鲍威尔的公开抨击。“日本在4月份看到了去美元化的影响，这一说法可能有些道理。” 他解释说，当央行实现储备多元化时，他们正在寻找流动性市场，而日本比大多数国家更符合这一特征。
美股是否度过危机
受中美双方发表《中美日内瓦经贸会谈联合声明》影响，本周美国三大股指强势上攻，一度较历史高位回撤近30%的纳指重回技术性牛市。然而，市场对于本轮反弹的持续性不乏担忧的声音。
5月9日，美国银行公布了其机构投资者调查的新数据。几乎所有接受调查的基金经理都表示，特朗普的经济政策将导致美国滞胀。调查还发现，自特朗普宣布关税政策以来，做空美元已成为经理人中最常见的交易。
高盛首席政治经济学家菲利普斯（Alec Philipps）警告称，美英达成的贸易协议表明，许多国家最终将面临比特朗普上任前高得多的关税。他将2025年的GDP预测从之前的1%下调至0.5%。“更高的关税、更大的政策不确定性、商业和消费者信心下降，以及特朗普政府发出的信息表明，在追求其政策的过程中，更愿意容忍短期经济疲软，这些因素共同增加了下行风险。”
美银证券投资策略师哈特内特（Michael Hartnett）今年初曾预测，美国股市的反弹将失去动力。当时哈特内特青睐的投资主题为：债券、国际市场和黄金。在关税阴影下4月份的基金经理调查是本世纪最悲观的调查之一，在他看来随后股市如此迅速地复苏不足为奇。他将此与2024年底极致看涨情绪进行了对比，当时机构普遍看好美股将是今年表现最好的股票。
哈特内特认为，世界仍然对美国资产进行了大量过度投资，其中大部分没有对冲。美国例外论交易仍然很脆弱：即使美国在全球股市市值中的权重恢复到上世纪20年代的平均水平（60%对目前的64%），也会产生巨大的影响。他表示，快速资金的外流已经基本完成，但长期资金是缓慢的资金——许多机构基金尚未调整其投资组合以反映新的世界秩序。
这位明星策略师现阶段最担心的是美国国债的抛售，尤其是从长远来看，这会引发更大、更快的资本外流，从而造成破坏性和无序性。
哈特内特对贸易战的看法是，最终特朗普的政治直觉将迫使他在贸易谈判中缓和策略，达成协议。金融业支持者和大企业敦促对更激进的政策保持克制，特朗普对民意调查的敏感性将迫使他作出让步。任何新贸易协议，都可能会引发美国股市的短期交易反弹，而目前他依然将其作为出售的战术机会。与此同时，他仍然看空美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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